【雷安/嘉瑞】人散街空

搞笑不正经ooc文字,全当笑话来看就好。
※烧烤店雷狮 x 关东煮安迷修
食客嘉德罗斯 x 奶茶店格瑞
年龄操作有,细看能看出来(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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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B市某大学西门右拐,四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小巷子,路蛮窄的,约两年前开始就陆续有了苍蝇小馆,还有一些小摊子。顺着往里走人越多,也越热闹,来过三四次的人都知道,最有人气的都在最里头。

  晚上七八点钟,小巷子灯火通明,客人最多的那家烧烤店已经摆了一排桌子和小板凳准备迎客了。烧烤店老板叫雷狮,只要是在自家店的地盘,就嚣张得很,人如其名。

  深夜五大三粗的大汉喝酒划拳,喝醉了也顶多是嗓门大了点,掀桌闹腾的极少,要是有点动静,站在店门口烤串的老板就眯着眼使一个眼色,炭火的红光映在老板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仿佛是在用地狱火烤串,串的是人肉,客人酒都醒了大半,不由得正襟危坐。

  要说人气,烧烤店对门的关东煮也不差。冬天冷得瑟瑟发抖,老板递过来的一杯汤泛着少许油光,吹两口散散热气,喝下去之后整个人暖呼呼的,因为冷而缩着的肩膀放松下来之后,来一个萝卜块垫垫胃,再来两根鸡肉串开开荤,冬夜的享受不过如此。

  夏天生意就少了些,老板就撤去一锅关东煮换上铁板,手中的两把锅铲嚓嚓响,菜单上高级点的还有大阪烧。

  店内女性顾客居多,老板闭着那张嘴还能看脸:一头棕发和温柔的蓝绿色眼睛,尤其在冬天,关东煮的热气蒙得他的面部轮廓那么柔和,长得算是白白净净,真是好看。但是一张口,吐出的台词让那份暖男气息瞬间变成恶心帅,举着锅铲自持骑士实在是毫无浪漫可言,安迷修这名字倒是挺文艺。

  亏得老板厨艺和服务好,生意还是挺红火的,平时深夜店里比较闲的时候,擦着碗筷听听客人酒后吐真言,安迷修也是名不错的聆听者。

  当然这小巷子里有人气的不止这两家。值得一提的,还有挨着关东煮的一个奶茶摊:白天卖奶茶,小杯中杯大杯依次五元、十元、十五元。到了晚上还搬出冰柜,从酸梅汤和牛奶到啤酒烧酒一应俱全,老板格瑞面无表情,价钱就贴在冰柜上的二维码下面,客人自己拿手机扫扫付款,给老板看一眼就可以拿东西了。

  奶茶店常客是一个小金主,头发都是金毛。周末白天惯例嗑三杯全糖珍珠奶茶,搬个小板凳嚼着珍珠晒太阳,晚上赖在摊子上喝北冰洋,老板低声警告“嘉德罗斯”,也挡不住他伸向第二瓶的手。

  这小子刚来的时候,还得意地拿出黑卡结账,雷狮拿这事笑了他一年,最后嘉德罗斯晃着黑卡扬言要买下他的店门,雷狮才闭了嘴,对方还管着货源呢,万恶的资本家。后来长记性了他就从ATM机取点红色大钞,后来就用微信扫码付款,索性揣着一部手机从巷子那头到这头,微信钱包零钱五位数,吃吃喝喝就是没见得长高。

  这片没人把他当小孩看,有传言说他是市长的独生子,平日扫街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在他眼里小商贩能有什么能耐,除非有胆儿当着面挑衅,否则他不屑搭理。偶尔半夜人少的时候,嘉德罗斯便找到格瑞要求他跟自己一分高下,不管打输了打赢了,第二天照样来一杯全糖奶茶,好像永远都不会倦怠似的,性格里算是留有一点未成年的稚气。

 

  黑夜的热闹喧嚣过去,凌晨天蒙蒙亮,大家就收拾收拾打烊了。有时候指间插着铁签的烤串金刚狮和手持双锅铲的关东煮骑士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冲突,他们在烧烤店桌子收起来之后空出来的地方,脚下踩着一片狼藉对战。

  有一次雷狮划破了安迷修的胳膊,害得对方去打了破伤风的预防针,那天后他就换成了木签,安迷修的胳膊上绑着纱布的那几天,是嘉德罗斯和格瑞在打。每次对战,巷子里的众老板嗑着瓜子看的兴趣盎然,偶尔下点赌注,算是打烊后的余兴节目。

 

  两年下来这条小食街就成了夜宵圣地,然而人散街空是一夜间的事,也没什么复杂原因,就是城里开始整顿了,叮叮当当到处都在施工,这条小巷也没能幸免。

  对那些习惯了搬来搬去的小摊主们来说,这事不足以构成什么谈资。要说点什么事发前的征兆之类,也就是跨年的那天夜里,那些人气摊子老板的聚餐了。

 

  年末那会儿,小食街还是和往常一样亮着灯,跨年那天巷子里头却比平日要安静些。食客闻着烧烤味顺着巷子走进去,雷狮站在店门口摆摆手说今天不接客。一些熟客注意到落座的人都是小摊老板和老板熟人,披着羽绒服坐在其中的安迷修的赔笑说今年难得熟人聚聚,请原谅。食客也只好离开了,去寻找别的店家。

 

  安迷修送走客人之后,朝着还在烤串的雷狮说,这两年都没吃过你的东西。说罢又想起了什么,匆匆跑进了自家店抱出一瓶日本清酒放在桌上。

  “这酒拿来跟你分享,挺可惜的,恶党你是沾了跨年的光。”

  “是吗,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

  雷狮说着把手中的一把串翻了翻,冲着安迷修咧嘴。

  这会儿嘉德罗斯大摇大摆地来了,满脸写着高兴,那自大劲儿比平日还要厉害,想必是又搞了什么大事。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这条街今天被我包了,格瑞你应该给我上一杯豪华奶茶。

  安迷修回头,看到剩下半条街的店和摊子都在准备打烊,落座的食客也打包夜宵走人了。可是时间还早呢,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嘉德罗斯抬着下巴补充说,最近市中心有条网红美食街,味道比这儿差,就给清了。安迷修和雷狮微扬眉头,望着格瑞,那眼神可谓意味深长。

  格瑞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摇摇头,给嘉德罗斯递了份大杯奶茶,对方咬着吸管似乎有些不满,但没说什么,只是狠狠吸了一腮帮子的奶茶,雷狮憋着笑,叫佩利和帕洛斯搬几箱啤酒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的格瑞这才对嘉德罗斯吐出一句,真应该有人告诉你谦虚为何物。嘉德罗斯听了之后冷哼一声,他们说的我不屑于听,他盯着对方说。

  “雷狮你也是。”安迷修转头说道。

  “谦虚吗,要它做什么?”雷狮同样发出一声冷哼回答,“那种东西就留给你的骑士道吧。”

  “恶人有恶报,我是怕你哪天被人捅刀子。”

  “我可不担心那些,再说了,能捅得到的人都在这里了,难不成——”雷狮在对方挽起袖子露出的右胳膊上扫了一眼,那伤口早就愈合了,只有又细又淡的一道红色痕迹在上面,“你是在暗示想抽空报一下我划破你胳膊的仇?”

  “下次会找你算账的。”

  安迷修放下卷上去的衬衫袖子,雷狮的表情变柔和了一点,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老大,木签都要烧着了!”

  佩利刚从格瑞那里抱出来两箱青啤,冲着烤串叫道,帕洛斯翻了个白眼,嘉德罗斯在一旁爆发出一阵大笑。雷狮低下头丢给佩利一句闭嘴,把炭火灭了,拿起最后一把串放在不锈钢盘上,单手端过去放在安迷修的桌上,坐在他对面,人就都坐齐了。

 

  他们喝得蛮尽兴的,在酒席上玩什么游戏都能较劲,从真心话大冒险到狼人杀,玩了几轮之后空了有四五箱啤酒,唯一的未成年嘉德罗斯抗议无效,在一堆浑身酒味的成年人里喝出了一身北冰洋的橙子味。

  游戏以最后一盘没能分出胜负的狼人杀告终,法官安迷修说了好几遍狼人请睁眼,也没一个睁眼的,他只好宣布游戏结束,雷狮和格瑞睁眼了,嘉德罗斯正弯着腰从桌底的箱子里抽出一瓶啤酒,被格瑞抓了个正着。

  雷狮和安迷修没管他们,默契地坐到旁边的桌上,留着那两个人继续为一瓶啤酒吵架。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雷狮和安迷修桌下的啤酒箱都空了,只有安迷修的杯子里还剩了一点,下酒菜也没了,两个人也不好玩什么游戏。还有几分钟就零点了,继续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讽刺和闲聊似乎也不太妥,可是肉麻的祝福话又不适合他们。他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神和打架的时候有些相像。

  安迷修却感觉有些焦躁不安,想自己这两年做老板是不是熬夜太多导致心律失常,又想了想自己读研连日熬夜写报告也没出过什么事,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准备喝下去。

  他酒量不好,难得一起跨年也不想毁了兴致,陪雷狮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之后已经有点晕乎,酒杯到他嘴边歪了一下,差点泼在脸上,还好只是洒出来了一点。他用手背擦擦下巴,雷狮盯着他,胳膊撑在桌上起身向前倾斜,那表情还没等安迷修看清楚,对方那边的夜空中就炸开了五光十色的烟花,光彩熠熠。

  “往边上闪闪,都看不见了。”

  雷狮还是挡着安迷修的视线,没有动弹。又一个烟花炸开,他才重新坐下来。

  “你醉了。”

  “最后一杯,只剩一点了。”

  安迷修没有否认,摇摇他的清酒瓶子说道,瓶底确实剩了一圈。

  “今天你心情不错嘛,连自己的酒量都不管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楚。”

  不远处还在燃放烟花,夜空砰砰响。雷狮转头瞥了一眼周围,睡着的人没有半点要起床的迹象,最近一桌的格瑞在抓着半挂在身上的嘉德罗斯。

  “格瑞,今天跟我……”

  估计还是把酒偷到手了,嘉德罗斯站起来又坐下,后半句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嘟哝,手里还揪着格瑞的领子不放,多半是想说跟我一分高下吧。格瑞阴着脸,用力掰开嘉德罗斯的手指,走到冰柜拿出一瓶柠檬水饮料塞进对方手里。

  雷狮收回目光,起身拿起安迷修手中的酒瓶,把所剩无几的酒灌进自己嘴里,他还是比较喜欢啤酒,不过既然是对方难得拿来的,就将就着喝完吧。

 

  “我说你醉了,傻逼骑士。”

  就算是听不清,唯独骂人话倒是被耳朵捕捉得很精准,安迷修刚想张口怼一句,雷狮就俯身吻了吻他,那嘴唇还带着酒味。

  “你的最后一杯。”

  安迷修听见对方离开时低声说道,他怔了一下,扯开嘴角。

  “新年快乐。”

 

  第二天,美食街空了。

 

  人不知鬼不觉,小巷子的一个个小摊子和店家一夜之间就不见影了,店门紧闭上了锁,冬天那寒风一吹,地上有几串木签和塑料吸管在滚,看着怪荒凉的。

  放学后准备给饥肠辘辘的胃里塞点东西的学生仔,心心念念的烤串落了空,还剩下几位收拾店门的老板好心告诉他这条街已经没东西吃了,城管管得严,这一片都要拆迁,都散啦,都散啦。

  那你们都要去哪啊,我还舍不得我的羊肉串就这么没了呢,学生仔摸着肚子问。几个老板叼着烟,猛吸了一口。

  我们还能去哪呢,等这阵子过去了,就近再找地方重新摆摊子呗,也就那几个年轻的能搬到新地方去,找点别的事的去做。

  学生仔叹气,肚子饿得咕噜响,那几个老板觉得有点好笑,告诉他羊肉串估计你是吃不着了,卖烧烤的那几个都卷铺走人啦,听说是拿着资金去搞别的生意去了,准确去了哪儿没人知道。说罢他们啧啧两声,又继续唠嗑,那老板年纪轻轻,人倒是精明,本来就除了在这片卖烤串,手头还有别的生意在做的样子,年轻啊,敢作敢当,上哪都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那关东煮呢?学生仔追问道。

  喔,你说长得挺俊俏的那个?给店门上完锁的一老板一边把钥匙塞进兜里一边说,听人讲那店是他休学开的,说不定回学校读书去了呢,挺正直一小伙子,和卖奶茶的那个年轻人一样,嘴巴挺紧的,也没打听到什么,倒是听说过那个成天捧着奶茶的自大小子把这儿买了之后又给卖了,人不可貌相,那小孩来头不一般啊。

  他们几个说罢连连摇头,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嘴里吐出团团白烟,呛得学生仔连连咳嗽。

  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问,只好扯了扯书包肩带,感叹以后放学再也吃不到变态辣的羊肉串了,就悻悻地走了。

 

  整顿和拆迁风波过去了半年,和原来相距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又有一个新的小食街凑搭起来了,有卖烧烤的,也有卖关东煮的,卖奶茶的也有,只是换了一波人,小摊子的货源也都差不多,食客也分不出什么来。

  市里那条网红美食街最终还是没清成,奶茶小子倒不见了,小商贩的闲言碎语拼凑起来才勉强得到一条情报:跑了。

 

FIN

感谢阅读,请不要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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